后胜回道:“卢大人所言不差。正因如此,方可查验稷下士子所学几何。若有可堪造就之才,本相自当向王上举荐。”
端坐于左侧首席的鲍无宇记是担忧地扫视着众人,“丞相、列位大人,如此一来,原有县令、县长将无处安置。”
后胜看向端坐于左侧第三席的廷尉丁环,“廷尉有何见解?”
丁环没有丝毫犹豫,“丞相,应急之策只需丞相向王上奏请即刻考较各县政务。长策则需要重修律令。”
后胜当即决断,“便是如此。”
略作停顿,续道:“王上有强国之意,我等自当竭力辅助王上。上将军、国尉、临淄将军、临淄令留下,其余人等各自散去。”
“诺。下官告退。”
端坐于后方的十名官员拱手起身,走向门外,很快,院内再次恢复安静。
后胜起身离席,走向下方,“四位所提之事,老夫非是未曾想过。”
走向左侧,“田氏历经数代方才成就大业,我后胜可有今日,皆赖家姐福荫与王上信赖。”
回身看向四人,笑道:“恕老夫直言,老夫目下与诸侯有何不通?”
鲍无宇暗暗一笑,悄然走到后胜左侧,“丞相所虑者不过一人尔。来日方长,那人之事可徐徐图之。”
后胜目光迅速变换着,“上将军,此公乃当今不可多得之良将,切不可怠慢。”
转身拱手,“诸位慢聊,老夫去去便回。”
跨过门坎,拐入左侧长廊。
顿弱将汤勺放置一侧,端起茶盏,轻嗅着茶汤香气,细细品味。
“果然不错。”
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大人当真慷慨,如此珍品亦要拱手送人。”...
站在左上方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不时看向顿弱,低声嘟囔着。
顿弱立即放下茶盏,低声呵斥,“不可妄言!”
微微侧头听了下门外动静后,故作怒状,“无知小子,你可知锦盒内装载何物?此等至宝,当今之世,除去秦王,唯丞相可居之!”
“哈哈...公务烦人矣!累得本相方才脱身,连累弱兄久侯多时,还望弱兄勿怪矣!”
身着便服的后胜一脸笑意地踏入正堂,来到顿弱身前。
借着眼角余光瞥了放置于左侧案几上的锦盒,拱手问道:“不知弱兄所携何物呵?”
顿弱放下茶盏,起身迎上后胜那炯炯目光,“纯钧。”
低声吩咐男子,“打开,请丞相品鉴。”
侍从打开锦盒后,后胜走上前去,从盒内取出纯钧,来到厅堂正中空处,右手按住剑柄,只拔出稍许,剑身内一丝凌烈寒气已直冲他面门扑来。后胜强行压下心中惊喜,赶忙还鞘入内。
“不愧为至宝之一!”
抱剑笑道:“多谢弱兄!”
顿弱见状亦是心惊不已,疾步走上前去,“顿弱恭贺丞相喜得至宝。”
“哈哈!”
后胜调整好呼吸,猛然拔出纯钧,走到正中处,顺势劈下,破空之声顺势而起。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大喜之余,将纯钧还鞘入内,走到左侧案几前,将纯钧放置于案几上,转身看向门外,“来人!准备膳食,本相要与贵客把酒言欢!”
不多时,一名身着淡蓝色外袍男子自院外走来,径直来到后胜身前。
后胜笑道:“将新近送来的麋鹿、羔羊交于膳房,另取陈酿齐酒两坛。”
“诺。”
家老转身离开。
后胜走到顿弱身前,拉起顿弱,笑道:“久未与弱兄对弈,不妨我等先行切磋两局,如何。”
顿弱微微一笑,“客随主便。”
伸手请后胜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