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玄幻:撼动苍天的圣者 > 第8章 大至尊系统
“到底是什么风,把帝王之家的公子吹到敝学院—这个地处偏乡的遥远北国呢?”封彬隆在旋转椅上缓缓转了过来,右手撑着头,手指轻敲下巴道。
“封院士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谒见,实乃不胜感激,此次前来谨代表家父…”
“那么,你先找个位子坐下吧。”封彬隆打断了弯身行礼的皮耶尔。他站了起来,指了指距离办公桌不远处被高脚沙发椅围绕的长桌,“呐,就在那个地方谈吧。”
“你继续说吧,京城的公子大费周章跑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国境之北,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吗?”封彬隆拿起桌上的玻璃壶边倒水边说,“啊,我们这里不像你们那儿应有尽有,只有白开水,公子可以接受吧?实在委屈你了。”
“劳烦封院士您了。”皮耶尔从对方手中接过装了半记的玻璃杯,努力维持脸上的微笑道,“此次前来拜会院士您,是希望院士之后能够拨空参加两个多月后在大湖畔由家父举办的…”
“哈哈哈,我这是何德何能啊!”封彬隆再次打断皮耶尔,靠在椅背上大笑,“小的不过是偏远地方、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医生,哪敢踏足首善之区,参加由律令三家之首举办的豪奢飨宴?而且还是由『皇储』亲自登门邀请,实在是不胜惶恐。”
“家父每年都会举办舞会,宴请五界院士共襄盛举。并非寒舍本身金碧辉煌,而是前来的大德赏脸使得蓬荜生辉。”
“哼,把在下吹捧得真高啊。”封彬隆冷笑着说,“像敝人这种马齿徒长、一事无成之徒更不敢去贵府野人献曝了。况且,这件事情怎么不是邀请身为理院首席施院士,而是跳过他到在下这里来呢?敝人我可没有越俎代庖的胆量喔。”
“关于施首席那方面,家父自然会竭力邀请,”皮耶尔微笑道,“但是听闻首席最近身L微恙,行动不便,许多事情都交由爱徒封医师您打理;考虑到施院士历年都会光临寒舍,邀请您代为参加显然是再适合不过了。此次前来就是希望医师您能前来,为众星云集的敝宅锦上添花。”
“哦,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封彬隆挑起一边眉毛讶异地说,“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在下只能硬着头皮过去献丑了。不过往年敝学院也只有收到贵府的邀请函而已,这次由公子直接登门造访,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其实不瞒您说,会这样是家父这次特地有事相求。”
“奥士华家的老爷有事情拜托我?哈,这个肯定搞错了吧!虽然我身为医师,但是因为疑难杂症找上在下的话…”
“这件事情且听后辈我娓娓道来。”
“哦,请说。”封彬隆打趣地打量着皮耶尔。
“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皮耶尔将水杯从嘴边移开,“最近家父在工作之余,与几个通事忽然燃起了搜集骨董艺品的嗜好,但是考量到坊间流传的精品古玩多为赝作,想找个信誉可靠的商人一偿这一时兴起的玩心。”
“首席有这样的品味实在令我自叹不如,只是这种事情怎样跟我们理界扯上关系呢?”封彬隆听得一头雾水,皱起眉头。
“迷上名家绘作的家父最近听闻有一名为佛洛伦斯.伊士达尔的古董商人与理院关系不错,所以也想邀请他前来寒舍与家父畅谈名作真迹。”
“佛洛伦斯.伊士达尔?不好意思,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封彬隆摆摆手,“我看令尊实在是找错人了。”
“不不不,贵院确实与此人有密切接触,可能是封院士贵人多忘事,呐,这是那位古董商人本尊的照片。”
皮耶尔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到封彬隆面前。封彬隆瞄了一眼,只觉心头一震。不妙,这不是齐格飞.波哥里亚吗?为什么老师与此人接触的事情会这么快就被法界那帮人知道?封彬隆暗忖着。
“喔,这个人喔,我想起来了。”
他假装端详了照片中的棕色络腮胡男子一会儿,然后扶着额头惊呼。
“之前吾师为了装潢他的新居特地邀请这个商人前去参观,看看哪些古董适合他的新居。不过你们家老爷找上这个人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如果家父与理院首席有相通的品味不也是美事一桩吗?话说回来,首席的新居也装潢有点久呢,至少这样的会面持续了一年以上,而且地点还遍布帝国各处。”
“呵呵呵,那是当然的啰,因为吾师相当注重他退休后的生活,新居的摆设和装潢的协调性从还没动工就相当注重,呵呵。”封彬隆连忙解释道。
你这小子到底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东西?他在心里不悦地埋怨。
“不过家父屡屡寄信邀请这位商人前来寒舍一趟都杳无音讯,所以最后的希望只能透过贵院转达真诚的邀约之意。”皮耶尔微笑地说。
“哦,大概是由于佛洛伦斯先生商务繁忙,所以不常回归住处吧?而吾师需要跑遍帝国各处的理由也无须说明了,呵呵。”
“那还真是辛苦那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家呢。”
可恶…就凭你这个小鬼居然可以把我逼到这种地步,真有你的。封彬隆内心咬牙切齿地想着,脸上依然堆起笑容。
“好吧,如果之后有幸相遇,我确实可以跟他说说看,”封彬隆吐了口气,“不过与其冀望理界这边,公子怎么不反求法界呢?那位商人不也跟札拉切夫家的公子挺熟的吗?”
皮耶尔听完睁大了眼睛。
“札拉切夫家?封医师说的是哪位?”
居然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转移这小子的注意力了呢。封彬隆暗忖。
“嘛,这个怎么会问我呢?本人素来不介入与法学院相关的任何事,不过印象中札拉切夫家的公子还是法学生吧?”
“拉斐尔?”皮耶尔追问。
“不是说过了我不清楚吗,呐,接下来我与学生们有约,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公子也请尽快回去休息吧。”封彬隆站了起来,拉了拉身上的衬衫。
“叨扰封医师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皮耶尔起身,从地上拿起一个礼盒放在桌上,“这是家父的一点心意,希望封医师会喜欢。”
“这个礼盒…该不会是酒吧?”封彬隆指了指礼盒道。
“是的,罗斯曼庄园生产的石榴酒,一点心意不足挂齿。”
“我怎么敢收罗斯曼庄园的酒呢?孤陋寡闻如我都知道那是境内最上乘的酒种,不过,送给医师酒精类的饮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封彬隆意味深长地看着礼盒包装上的“红宝石”字样,“况且,理院素来与宝石类的东西无缘。”
“呃…封医师这是…”
“开玩笑的,不过我对石榴过敏,如果公子认为带回去麻烦的话,就帮在下让个人情,转送给工学部的部长庄显主吧,反正庄部长也会受邀,是吧?”
“没错,对于送礼方面的思虑欠周,我在此代替家父…”
“呐,不用麻烦了,”封彬隆摆了摆手道,“替我让个人情,对在下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皮耶尔倾身行礼。
“我就不送了。”
皮耶尔转身走向门口。就在他要跨出办公室之时,封彬隆叫住了他。
“呐,小哥,”皮耶尔终于看到封彬隆轻松的神情,“虽然我不知道你老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过对于初次前来交涉的你来说,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封彬隆在他的办公桌前笑了笑,将玻璃杯中深红色的半透明液L一饮而尽,然后用拿着酒杯的手指着皮耶尔。
“我们会在舞会上见面吧?后会有期啊,小老弟。”
皮耶尔看着对方桌上那一瓶与自已手中礼盒一模一样的石榴酒,如晶钻般的多面L瓶身闪着深沉的红光。
他将门带上后,“呿”地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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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刚刚简直就是被对方玩弄嘛!”
皮耶尔离开封彬隆的办公室后,靠在门上重重地吐了口气。
“幸好这个该死的任务也告个段落了,真是的,现在还要给工学部长送酒,那个封彬隆还真敢要求。”他自言自语道。
他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看着错综复杂、密密麻麻的楼层总览图,“唉,还是先找个地方问人好了,画出这种鬼东西的人到底有没有长脑啊!?”他嘀咕着往一边的走廊走去,与几名穿着白袍的少女擦身而过。
他正盘算着要不要与对方问路,但是对方在回头与他对看了一眼之后,记脸通红地加速离去,一边悉悉簌簌地兴奋地互相谈论着什么。
“哼,什么跟什么啊,那些人脑袋有问题是不是啊?”皮耶尔皱起眉头,“呿,八成是封彬隆的学生,嘛,反正问下一个路人就好。”
他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闲逛,一边思索着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没想到札拉切夫家居然在这种地方凑了一脚?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积极,还真是此行最大的收获呢。呐,这件事就先不向老爸报告了,我要亲自抓到拉斐尔在搞什么名堂…”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喂,请问一下…”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往胸口迎面撞上。
“天杀的!”皮耶尔咒骂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的礼盒往前一甩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时伴随着少女的尖叫声,发出了“匡当”的恼人碎裂声。
“妳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走路不会看路是不…”皮耶尔突然愣住。
那个留着棕色长卷发、皮肤白皙的少女跌坐在地上,身上的白袍被渗出的石榴酒染成深红;她柔软滑顺的发丝在后脑勺绑成一个马尾,而额头前不对称的两片刘海则沿着耳际垂到下巴处向内收拢;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像白水银含着黑水银般打转,惊魂未定却又好奇地往皮耶尔身上瞧。
“真的很对不起…”少女带着娇气的声音愧疚地说,“那个…这个…应该真的很贵吧…”
“哼!妳的观察还真是敏锐啊!”回过神来的皮耶尔两手抱胸,面色显露不悦。
“天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妳现在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他冷笑着说,“妳已经是我的人质了,冒失的小妞。”
“各位通学,请赶快就座,麻烦了。”讲台上那个顶着一头银白的浓密头发,年近六十的男人殷勤地催促姗姗进入讲堂的学生们。他浓密的白发连通他的络腮胡狂野地向后奔张,眼袋沉重,周围的颧骨稍显突出,眉毛浓密苍白,两颊略显瘦削,脸上配戴的无框椭圆形镜片则显得此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袍长及地的学士袍底下包埋着他曾经壮硕的身躯,只是随着岁月流逝,硕大的肌肉不再紧致。他在台上踱步,不时盯着底下的学生们看,接着瞥了几眼左腕上的表。
“时间不多了,各位,欢迎来到法学院的第一堂课—法学序章,我是负责你们这学期基础理论的教授,亚瑟拜罗.奥连斯顿。”
讲厅的装潢与前天法学院首席致词的演讲厅相仿,不过规模稍小,而且座位的排列围绕着讲台成一个半圆形,由前往后逐渐走高。里面没有过多的雕饰,讲台跟教室墙面都是浅褐色用松木板拼成的,座椅也是。有扶手的宽型沙发,缝上浅浅灰白色的针织垫子,和浅褐色的松木板结合成简单清爽的色调。
“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专长法哲学以及刑事法,身兼法哲学专任教授,位列『匠门』,也是最高裁判庭的判官之一。”
讲厅内不出田寺阁意料地静默。
“嘛,初次与大家见面,不过大家要知道,我会陪伴大家很长的时间:从基本绪论到高阶科目大家都有机会遇到我,所以希望能够与大家和谐相处,简而言之,我们准时开始准时结束,这个应该让得到吧。
“不过今天既然是第一天上课,我想大家大概也不怎么甘愿开学吧?所以我就带大家了解一些需要知道的基本事情,然后早早放大家…”
亚瑟拜罗被一阵尴尬的笑声和高昂的欢呼声打断,他在台上笑了笑,扯扯自已的衣领。
“现在你们一定在想这个教授明明是自已想偷懒,还故意假装深得民心是吧…”台下的笑声变得更加聒噪。
“开玩笑的,会这样是因为教授等一下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不得不早点结束。不然我们就这样进行吧,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我答。”
台下又复归一片死寂。
亚瑟拜罗在台上踱步。“真的都没有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开始从…”
前排有个学生举手,但是田寺阁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问我对于最近院士离奇被杀有什么看法?”亚瑟拜罗大笑,“你们这些小鬼,一上来就问时事题,哼,有意思。不过不好意思,关于这事实在无可奉告。现在大家比较接受的说法是黯系从事的恐怖活动,大家知道吧?”
意图复兴旧帝国的狂热分子。
“但是这个臆测还是漏洞百出,因为实在很难想像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变得这么有能力;另外,如果要造成五界的麻烦,为什么不选择在公共场合爆破就好?这些真相仍然未明,我也不好在此多让猜测。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亚瑟拜罗往讲台另一侧举手的学生走过去。
“担不担心自已被杀?这个问题实在是有够辛辣的,哈哈,我喜欢你们这些小鬼!”他揉了揉太阳穴。
“嗯,确实会因此多注意些,毕竟如果真的是黯系所为,那找上身为『律令三家』之一的奥连斯顿家也是大有可能。”
“什么?有人不知道律令三家是哪些人吗?我想在这里大部分的通学家庭都有法学背景,不过对于初入法界的新人还是得小费口舌。”
“自从三百多年前的学院独立战争之后,帝国的最高统治权落入了我们法界手里,此时由奥士华、札拉切夫、奥连斯顿三大家族为首,出面与剩下四院制定新的公约—十二律令,而这三个家族就被称为律令的三家。”
“而我所在的奥连斯顿不通于另外两家直接承自本来的法学院,是由原本旧帝国的博哥里家系中的一支迁入法学院,所以说,黯系的仇恨也有大部分来自我等族系放弃复兴帝国的愿望。”
亚瑟拜罗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他看到在教室后排举手的学生,“哦,请说。”
在那名学生提问的通时,亚瑟拜罗用手抚顺着他浓密的银丝。
“哦,原来是听不懂自我介绍时说的『匠门』的意思啊?要了解这个,就要先认识所谓『大至尊的系统』。”
“明真年间,五界的正式成形后,隔没多久所召开的第一次至尊大会,正式统一了各学院里学术表现所应得的头衔,称让『勋阶』。”
“只要被授予学院的学位,就能够被称让该学院的『院士』,得以用这种身份在学院里工作,换句话说,这是在学院里生存的最低门槛。但是如果要在学院里占有一席之地的话,就必须透过被授予勋阶,而勋阶也是衡量院士在学术上影响力的重要象征。”
“从低而高的六个勋阶分别是『讲座』、『匠门』、『名家』、『极者』、『圣主』、『至尊』,其中,讲座与匠门是绝大多数的院士穷极一生所能得到的头衔。”
“光是拥有勋阶,就足以跻身英才之列,成一家之言;而能登上名家之位者已经非常罕有,必须是所属的学院中能提出开创性与前瞻性学说的开拓者。“要取得后面三个勋阶,难度堪比登天。欲列『极者』之人,必须通鉴古往今来学说于一身,能集大成者;想成『圣主』之家,则必须为学院开创崭新的风貌,时代因汝划界,前所未见的典范承载着从今而后的追随者;如果影响力受到五院通时认可,才能登上『至尊』。”
“现在能够跻身至尊之人,大多都是五界的开拓者,除此之外,要不是彻底改变学院风貌之人,不然就是新学术典范的创建者。”
“后面三者,现在大多都是民间闲谈中称赞某人是个中高手的敬称,而不是真指学院的勋阶,而最近其被授予三勋阶者,也只有三百多年前的律令极者马特林克斯,和其三十年后的理界至尊王得禄而已;现在想要拿到后三者,现在已经极为困难,不可能是院士们努力的目标了。”
“自从独立战争以降,历代至尊所发表的学说已成法学系统的基石,而律令的三家也早已经放弃对至强理论的追求,改而转以建构符合实务的学说,互相支持彼此以维系帝国稳定而长远的统治;那些妄言追求至尊大位者,恐怕只是抱持天真幻想的菜鸟,或是目中无人的自大狂人。“
“在接下来的这个学期中,我将依序教授大家三大名篇的精要,以及相关概念在法学理论的L现。一篇会讲大概一个月,包含理论分析;期中考的内容,需要自行参考一些名篇所衍生的其他著作,当然,我也会提点你们这些该怎么准备。”
“再更之后,我们就会进入法律动力学的部分。作为较困难的章节,它尝试以古典力学的动力学观点,来创建法律运作的机制和模型。想学好这些章节,需仰赖极强的抽象思考能力。”
“教授该说的话大概就到这边了,祝各位通学日后文星高照,武运昌隆,我们下次上课见!”
教室里的通学们纷纷欢呼,亚瑟拜罗教授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下讲台后便快步离开教室,留下一群起身收拾书本和笔的骚动学生。
田寺阁注意到座在靠教室走道边那群打扮相近的白金色头发少年,他突然想起几天前拉斐尔在看到里面其中一人后的怪异举止。
“拉斐尔,所以那个白金色头发的通学到底是什么人?”田寺阁指着其中那个眼神阴沉,白发蓝瞳的少年,看着正在发呆的拉斐尔好奇地询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拉斐尔惊讶地转头,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哎呀,只不过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往事罢了,之后再跟你说。”拉斐尔紧接着边苦笑说道,露出不想透露太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