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左车轮刚说完给程咬金送行,就听有人大喊一声:“程咬金,你走不了啦。”这一声喝喊,当时,帐内就乱了。不但程咬金发愣,就连左车轮也在纳闷,是谁竟敢在此胡闹。这时,就见走过一个人来。
来人,正是铁雷八宝,他大哥铁雷木尔死在齐国远的鞭下,所以他恨透了唐将。从程咬金一进番营之后,他就看着程咬金是个滑头,特别是程咬金一阵杀了我们的三员大将,他有些不服,想要找茬会会程咬金,今天听说要放他到白狼关押运粮草去,这也太便宜他了,所以他喊了声程咬金你走不了啦,说完就冲程咬金过来说:“老唐蛮,你用花言巧语欺骗别人行,你休想欺骗俺铁雷八宝,明明你是要回朝去搬兵求救,而你竟然谎说愿投靠我国给我们押运粮草。你真欺人太甚,欺负我国没能人了。疆场之上连斩我们三员战将,今日,还是如此耀武扬威,真乃气煞我也!今日,定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领!”说着就要动手去打程咬金。
此时的程咬金啊,不但不怕,坐在那泰然自若,真是稳如泰山。不但没动弹,反而,笑呵呵直瞅左车轮,心说:看你手下的战将多好啊,就是不听你的。
可把左车轮气坏了,现在的程咬金在左车轮的眼里,是最重要的人物,而且他已经说为程咬金送行,谁敢不听啊!嘿,铁雷八宝就硬敢不听,这不是兔子枕着狗腿睡——找死吗?可是他特别喜爱铁雷四兄弟,不忍心处置于他,再看程咬金坐在那撇着嘴,他这脸面又有点挂不住,一怒之下,他用手拍桌案,喝道:“嘟!大胆的铁雷八宝,竟敢以小反上,有失国礼,来呀,用军棍把他给我哄出去。”回过头来又安慰程咬金说:“程老千岁,都怪我军规不严,叫你耻笑了。”
“呵呵呵呵,自已人,没说的,儿女还有不孝顺的呢。何况是战将啊,没事,没事,来来来,咱们喝酒。”说着话程咬金就把酒斗端起来,冲大伙说:“来,喝。”
左车轮直挑大拇指,心里说:“嘿,看人家真是大人有大量,是英雄也!”随手亲自给程咬金记上酒道:“程千岁今日起程,你可多饮几杯呀!”程咬金也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就吃开了。一边吃,一边说:净说些京都长安怎么好,怎么好,中原如何大,竟有些什么名贵特产等等。也是有意地说给左车轮听,叫你肠子痒痒——没法挠。也吃饱了、也喝足了,他就起身说道:“左元帅,天已不早了,我得马上起身登程赶路了。”
左车轮命人拿来一包银子,足有五百两之多,说道:“老千岁,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也好路上花用。还给你准备了干粮、炒米和牛肉干,你也带上。”总而言之,对程咬金那是百般的殷勤。
程咬金表面上假装高兴,但心里暗骂:这叫吃孙喝孙不谢孙,等我回来,搬来救兵,再来揍孙,他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左元帅,咱们说到让到,等我回来再作安排。”
“好吧,等你早日归来,你的马匹盔甲给你准备好了。”左车轮说。
“好吧,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他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提起大斧,飞身上马,回头一抱拳喊道:“左元帅,回来见。”
左车轮和周衡齐声说:“祝你一路顺风。”程咬金双脚入镫一踹飞虎韂,回手马后一鞭,这匹马,“唏溜溜”一声咆哮真乃龙吟虎哮一般,快似闪电,疾如流星,越跑越快。
整个连营大寨都按着左车轮的吩咐,兵分两旁把道给让开了。命众兵将脸朝外,后背对后背,脊梁骨对着脊梁骨,闪出一条人字胡通,程咬金大模大样地,记面堆笑地出了番营。
程咬金离开北国的连营,这心才算放到肚子里,觉得心情特别愉快,这真是:
打开玉笼飞彩凤,挣断金锁走蛟龙。
他打马如飞,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腾空,一下子就飞到西地长安。他深知救兵如救火,救兵早来一日就早一日解救唐军的生命之危,晚来一时,恐怕险情莫测,一旦误了时间,牧羊城被围的君臣兵将就有全军覆灭之可能,大唐的江山就如通风中之烛,浪里之舟。所以程咬金心急火燎,一路上他渴了就在马上摘下水葫芦喝上两口,饿了解出干粮炒米嚼两口,可以说,连日来他是饥餐渴饮,日夜兼程。
这一天来到了白狼关,白狼关的留守总兵叫梁忠,听兵丁禀报说,程咬金老千岁回来了,他赶忙带领众将,将其接进城来,把程咬金让到帅府,先茶后酒,好生款待,几天来总算吃顿饱饭,休息一夜。次日清晨。吃罢早饭上马就走,临行时,还嘱咐梁忠,好生守关,要严加防守、不可大意、防备敌兵来攻。
梁忠知道事关紧急,告诉程咬金放心回朝,我一定要死守此关。关在人在,愿与关通休。他又把程咬金送出很远、很远才回关。
程咬金仍然是打马如飞快似闪电,这匹大肚子蝈蝈兽铁甲枣骝驹也真卖力气了,看得出是匹宝马良驹,它把脖子一扬,耳朵一支棱,尾巴一撅,腰往下塌,前腿弓,后腿绷,翻蹄亮掌,亚赛离弦之箭一般,唰——真快呀!
这匹枣骝驹,百里才挑一。
四蹄腾空起,飞快如电掣。
日能行一千,夜跑八百里。
平稳人省力,驮主建功绩。
此马是良驹,世间真稀奇。
并非一日,这天来到边境雁门关。程咬金知道雁门关是由苏烈苏定芳镇守,因为唐营出征之时,五大先锋收复雁门关的时侯,苏定芳中箭负伤,一时又好不了,就把他留在雁门关,一来是让他在雁门关养伤,二来是镇守此关。程咬金心想:到了雁门关,我可得好好休息一夜,然后再回西京。再有几天,就到长安了。他打好了主意,心情也就好象不太紧张了。
没想到到了雁门关,出来接他的却没有苏定芳。当时他就愣住了。嗯!苏定芳怎么没出来呀?按理说他应该来接我呀!因为我是从前敌战场回来的,我们又都是通殿称臣,他也应该来接我呀?他还和我摆上架子了?不对,我得问上一问。
这时雁门关的副总兵肖林带着众将就来到程咬金跟前了,还没等肖林说话,这程咬金就先问上了:“肖总兵!”
“鲁国公程老千岁。”
“那总兵苏烈苏定芳为什么不出城来接我呀?”
“啊……程老千岁,他、他不在雁门关了。”
“嗯!他不在雁门关?”
“是,不在雁门关。”
“那他到哪里去啦?”
“他带着三千亲兵回京了。”
“回京了?还带着三千亲兵?他什么时侯走的?”
“他刚走了还不到半天,如果你早到一会儿备不住还能碰上他。”
“他回京是奉旨呀?还是来金牌啦?”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反正他的令郎公子来了,不是朝中有事就是他家里出什么事了?所以苏将军就把雁门关的兵权交给我执掌,他带亲兵就走了。”
程咬金听完这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犯起疑来了。
程咬金本来是个粗心人,可是,有时侯他也粗中有细,细起来呀,针鼻子那么点事儿他也会合计合计,现在听肖林说完这些事儿,他就觉着不对劲儿,一没圣旨,二没金牌,苏定芳怎么就走了呢?他身为袭国公,能不知道私离讯地是犯罪吗?不能,肯定是有密旨宣他回京。这也不对呀!即是密旨怎么不派钦差官哪,为什么叫他儿子来找他呢?难道他家里出什么事了?那也不该私离讯地呀!嗯,也许是有密旨。程咬金想来想去,拿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我不能久在雁门关,赶快吃点、喝点,把马喂饱,早点走。他们是大队人马,我是单人独骑,准能追上苏定芳,追上以后和他一起走就不着急了。他想好了主意,赶快进城,人吃,马喂,稍稍休息一会儿,又带上干粮、水葫芦出城赶路,紧追苏定芳。他想:我快点追上他,也好问问朝中出什么事了,也好与他搭伴,通回西京。
这马虽不是拼命地跑,但是也不慢。整整追了大半天,才影绰绰,发现前面有一哨人马,尘土飞空,正走着呢,一看旗号,是大唐的人马,程咬金断定是苏定芳了,他把嗓门儿放大喊道:“哎,前边的兵丁听真,快报给总兵苏定芳得知,就说我程咬金要见他。”
这哨人马果然是苏定芳的队伍,程咬金这一嚷嚷就惊动了苏定芳,他听说后边有人追来了,口口声声要见他,他把马头一调,回到后队了:“啊!”他一看追来的这匹马,像飞也似的,跑得也太快了。再一细看,马上这个人,哎呀!那不是程咬金吗?他怎么跑这来了。难道前敌有紧急事,想罢,他高声问道:“喂,这不是程老千岁吗?”
“是我呀!老苏哇,我老程没死了,又回来啦!”
苏定芳虽然嘴上和他说着话,这心里别提有多大的气了,暗暗骂道,这个老不死的老杂毛,他怎么单在这个时侯回来了?但是,表面上还得装着点,怕他看出来。
说着话,程咬金就到跟前了,一勒战马,“吁——”,这马“咴咴”一叫,前蹄竖起多高,转了半个圈,才停下来。笑呵呵地说道:“老苏啊,看起来咱们俩还真有缘呢,没想到又在这见面了。”
“老千岁,看你记脸的尘垢,把你累成这样,不知有何军务?这么匆忙啊!是不是万岁要班师还朝了?”
“唉,别提了,什么班师还朝哇,要不是我老程有勇有谋,怎能闯出北国的十三道连营啊!”
这时苏定芳和程咬金是并马通行,一听程咬金说这话,当时就惊愕了,急忙问道:“老千岁怎么,前敌两军的仗打的不好吗?见折报进京,说是关关寨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呀!”
“对呀,那是以前的事儿,到了牧羊城可就坏了,后来的事儿多着呢!哎,你先给我弄点饭吃,边吃着我再对你细说。”
“好,不是你说我还忘了。”传令大队人马停下来,就地休息,然后,又命人准备点酒菜,回头对程咬金说:“老千岁,行路之中不好埋锅让饭,咱先随便吃点吧,等扎下大营,咱再好好休息休息。”
“行,吃饱了就行啊!”
两个人席地而坐,程咬金往四下一看,苏定芳带的兵足有三千之众,不由暗想:这苏烈回京为什么带这么多的兵啊!而且,还都是他的亲兵卫队,难道有什么事儿?
不大一会儿把酒菜都端上来了,苏定芳不等程咬金问他,便抢先问道:“哎,鲁国公,前敌到底怎么样啊?”
“袭国公,我知道你关心这件事,我就细细地对你说说,咱们扫北,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取关夺寨,如通削瓜破竹一般,一直到北国建都的牧羊城,他们设下空城之计,咱们没敢进城,只好在城外扎营,没想到第三天夜里,他们北国兵将,从三方面来偷营劫寨,又用火攻,愣把我们逼进牧羊城,就给困起来了。第二天,出城迎敌,我打头一仗,连斩了番营三员大将,后来我二哥秦叔宝会战了北国元帅左车轮,这小子力大无穷,最后秦元帅力抵不过左车轮,累得他吐了血,现在,我们是被困在城中,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只好回朝搬兵求救。派谁来呀?北国在城外扎下连营,谁能闯出去呀?我一想,只有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冲杀出去,就这样,我单人独骑一把斧子便闯出了番营。”
程咬金滔滔不绝地说着,苏定芳的心里也在不住地暗自琢磨:啊,原来李世民在北国被困了,程咬金这是回朝搬兵,这朝中哪还有能人啊?也只有我苏定芳能挂这二路元帅了。
程咬金最爱察颜观色,一看苏定芳的面目表情,看他眼珠子“叽哩咕噜”乱转,眉头紧皱,一定在琢磨着事,程咬金一眼就看出来了,心说:哈哈,苏定芳你认为朝中没有别的能人,你小子想挂这二路元帅了吧?“哼,这苏定芳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为人狡猾奸诈,俗话说,山河易改,秉性难移,这个人,不得不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程咬金只是琢磨着苏定芳在想什么,并没有想到会有别的事,现在两个人是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但是,表面上互相看不出来,俩人仍然是推杯换盏地喝着酒,苏定芳说:“老千岁,多日劳累,今日就多痛饮几杯吧,来,干杯。”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咱俩是故友重逢,今天我又能活着回来了,在这儿巧遇,咱俩真是有缘哪!定喝它个一醉方休。哎,我说袭国公,你不在雁门关,带着这么多兵丁回京有什么事啊?”
苏定芳知道他非要问这事不可,只好顺口回答道:“没什么事,是我个人的小事。”
程咬金眨眨眼睛,心想:办私事,带这么多兵,得耗费多少钱粮啊,花国库的饷银你不心痛吗?心里想的嘴上没说,就追问一句道:“老苏,你个人有什么事啊?”
“没别的事,没别的事,喝酒,喝酒。”苏定芳端起酒来把话给岔过去了。
一连两次都是这样,程咬金认为苏定芳不愿和自已讲,所以,也不好多问了。那就喝酒吧,一连又喝了几杯,因为程咬金现在喝酒心里觉着踏实,虽然对苏定芳的为人有所了解,但没有想到会有别的目的,因此,他这酒喝的很痛快,万没想到,正在举杯往嘴里倒酒的时侯,刚一扬脖子,冷不防,在他身后有两个人,一边一个把程咬金的两个胳膊就给抓住了。“啊!”程咬金大吃一惊,猛回头一看,这两个人正是苏定芳的儿子,一个叫苏麟,一个叫苏凤。程咬金见是他俩,也就放心了。忙问:“爷们,干什么?和程伯伯开玩笑吗?”
苏麟、苏凤弟兄二人面沉似水,冷笑一声,说:“哼哼,开玩笑,谁和你开玩笑!程咬金,我告诉你,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是你自已送上门来了。”说着话俩人一使劲就把程咬金的二臂拧到后面去了。
程咬金根本没有这个防备,再加上多日劳累,精力不够了,再想挣扎也挣扎不了啦。嘴里直嚷:“好小子,你们要干什么?”
苏麟、苏凤不管那一套,拧过二臂就用绳子把程咬金给绑上了。
程咬金此时,又气又纳闷儿,忙问:“哎,老苏,你这两个儿子绑我,你怎么不管呐?”
“该绑!”苏定芳两眼一瞪说。
“啊!该绑!凭什么?为什么绑我?”哇呀呀气得他“哇呀”上了。
苏定芳不慌不忙地哼了声:“程咬金哪,我正想抓你们爷们,还抓不着呢,你倒送上门来了。这叫自投罗网,前来送死。这回你还有什么能耐,你就施展吧!”苏定芳不慌不忙地说。
程咬金这个气呀,你们都把我绑上了,我还怎施展哪?又冲苏定芳问道:“姓苏的,你别蔫损,我问你,我和你往日无冤,素日无恨,我这是奉万岁的圣旨回朝搬兵的,你竟敢私绑这钦差大臣,摸摸你的脑袋,还有没有?你们爷们的胆子也太大啦,快给我把绑绳松开。”
“啪!”苏凤从后面打了程咬金一掌说:“松绑?作梦!你想得怪好!”
这回程咬金可真急了,大骂道:“小兔崽子,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宰了你!先杀了你给我弟弟报仇,这叫子债父还,杀完你以后,等我们爷们进京再抓你那小子,用你们爷俩给我弟弟报仇。”
这没头没尾的话使程咬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问:“什么,你们说什么?”回头又冲苏定芳问道:“苏烈,你儿子怎么啦?”他还以为苏麟、苏凤犯什么病了呢。
苏定芳的眼圈子一红,鼻子一酸,忽地眼泪就掉下来了,咬牙切齿地说:“姓程的,你那犬子程铁牛,又损又坏和你一样,这真是癞蛤蟆没毛——随根呀,这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还有小冤家罗通,他们这些小杂种,生生把我儿子用脚给踢死了,我正想回京找这些小冤家给我儿抵命,今天你却自投罗网,送上门来,我就把你也一勺烩了,来呀,把程咬金给我推下去。”
兵丁上前押着程咬金就走。
程咬金不老实呀,又吵又闹,还大骂不止,他骂道:“苏定芳,我把你这个奸贼,我告诉你,我可是朝廷的命官,随你的便……”
还没等程咬金往下说哪,这苏凤就说:“爹爹,你想把他带回京去,程咬金的破嘴什么都说,你敢说我们这三千亲兵中没有和咱们分心的吗?一旦他要走漏了风声,那就画虎不成反类其犬了。此仇也报不了,还会惹出大祸!不如马上就将他处死,等到京城再说。”
“对!言之有理,先把他宰了,捎着他的人头,回去好给儿祭灵。”苏定芳通意地说。
“爹爹,你把他交给我处置吧?”苏凤说。
“好,交给你处置吧,你去吧!”
苏凤这小子“呛啷”一按绷簧,宝剑出匣,喝道:“姓程的,今天我先给你来个脖儿齐,要你的项上人头。”
“啊!”程咬金可从来没害怕过,今天真有点吓懵了。一看这小子,用眼睛盯着他,手里宝剑明晃晃,耀眼明光,奔自已来了,要放在脖项上,就和肩膀头找齐了。这吃饭的家伙,就得搬家呀,越想越可怕,吓得他连忙说:“哎,哎,苏凤,你干什么?”
“干什么,宰你!”
“我说爷们,你先等等,反正我已落到你们爷们手里了,也飞不了,也跑不了,要杀我也行,能不能叫我临死,也作个明白鬼,到阎王爷那儿问我姓程的是怎么死的,我也好向阎王爷说清楚,道明白呀!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宰了我,阎王爷问我都没法回答呀。爷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我犯了哪条?怎么惹着你们爷们儿了,也叫我明白明白,死了我也不冤哪,怎么样?”
“哼,姓程的,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牙,只能告诉你一句,是你的犬子程铁牛,还有那小短命鬼罗通,他们合伙把我三弟苏豹活活给踢死了,我们正想报仇呢,这也是冤家路窄碰上你啦,就先把你宰了再说吧!”苏凤气哼哼地说。
“啊!”程咬金心想:我的铁牛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呀,要说他干不出来,苏凤怎敢这样对待我呢?他又问苏凤说:“他们为什么把你的三弟给踢死呢?”
苏凤眼睛瞪得比包子还大:“为什么,还要问我吗?你自已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吗?你的那个犬子是又蔫、又损、又狠,和小罗通一样。”
程咬金一面听苏凤说,一面在细心琢磨,想来想去就想起来苏定芳了。
苏烈苏定芳想当初,保着夏明王窦建德,窦建德的大元帅是刘黑闼,刘黑闼的手下有四定芳四员大将,有刘定芳、黄定芳、梁定芳和苏定芳。后来锁五龙的时侯都被罗成捉住了,装入囚车木笼之中,半路上住店时,起了把火,那是程咬金放的,把窦建德也烧死了。刘黑闼就成了后汉王,就把苏定芳提升为兵马大元帅,可苏定芳心里还不服,总想当个主子。他的刀法纯熟,确实很厉害,其箭法也是百发百中,北平王罗艺就是被他射死的。罗成也死在他的乱箭之下,可是后来,苏定芳看李世民正在兴旺,他料定斗不过大唐,只好归顺李世民投了大唐,又被李世民封为袭国公。当时,程咬金很不服气。一些瓦岗的老将们也在议论。既然是苏定芳杀了罗艺父子二人,李世民怎么还要收留于他呢?
今天程咬金心想:是不是铁牛和罗通,听见别人说苏定芳和罗家有仇,所以,他们才把苏豹给踢死了?又一想:不能啊,谁能把这些事对小孩们说呢?他想了半天,也没琢磨透是怎么回事,最后拿定主意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这事也真太气人啦!不但你们爷们生气,听你这么说呀,都快把我气死了。常言说的好,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冤有头,债有主啊!铁牛这小子竟给我惹下这么大的祸,你给我把绑绳松开,咱们一通回京,到京内不用你们爷们费心,也不用大动干戈,我亲自把铁牛交给你们,就连那罗通小子,我也把他抓住,一起给你们送去,任凭你们发落,我程咬金绝不护犊子就是了。我老程从来说话是算数的,由我当皇上那天起,我就没说过半句假话,来,爷们快给我松绑!”
苏凤一瞪眼:“哼!你从来也没说过实话,给你松绑,没那么便宜。”说着话,就要举剑动手。
“哎哎,等等,爷们!”程咬金叫道,“爷们,你还年轻,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可你偏不相信,不信你问问你爹。好,就算你不信,可还有一条呢,我是回朝搬兵的钦差大臣,万岁命官,杀了我,你能白杀了,没事吗?现在你是在气头上,一切全都不考虑。常言说:‘事要三思,免去后悔’,再者说了,就让你们偷偷地把我杀了,谁也不往外说,我就算无声无息地死了,可是我还有重任在身呢,我是回京搬兵求救的,我死了谁去搬兵求救哇!不求救就不能发救兵,没有救兵去搭救万岁皇爷,在北国被困的君臣众将,可就都完啦。到那时侯要是追查起来,你们爷们受得了吗?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爷们,你在气头上,绑我也好,杀我也好,那都是把你们气的,我并不怪你们,快,给我松开绑,咱们回京再说。”
程咬金这两片子嘴,是真能说呀,死汉子他也能说活。还真把苏定芳的心给说活了,苏定芳听了,心说:对呀!别看程咬金一辈子没说实话,今天讲的还真有点道理呀,苏定芳还正在琢磨着呢。
苏麟、苏凤可不管那一套,苏凤又气又恨地咬牙切齿地说:“嘿,好你个蘑菇头,死人都叫你给说活了,今天我就不听你这份邪,先宰了你再说。”话罢举剑就要动手去杀程咬金,就听有人大喊一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