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让甚?”乔清瑶把协议书折叠一二,就塞进了胸襟夹层。
粗鲁不堪。
她甚至觉得与玉佩一起,有点硌住了,然后又伸手进去,把玉佩掏了出来,把协议书塞的更里一些。
许文洲:“……”他的脸炸红,瞬间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在乔清瑶的视线之内。
她心里说不上的一种难受。
毕竟自已曾经有一点意向的意中人,这般的嫌恶自已的粗鄙,根本就不理解自已。
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因为保住这份协议书才是最重要的。
果不其然,许正新和简茉莉立马就迎了上来,又气又怒地问。“你真的跟朱大掌柜签了?”
乔清瑶淡定地点头,然后要走。
简茉莉一把拉住她,大骂:“你这个野种,吃了我们许家三个月,喝了我们许家三个月,也住了我们许家三个月,你还对不起我们家文洲!既然临到头来,撬我们许家的单!”
迎头批脸挨骂的乔清婉,一脸的无所谓。“你怎么没想过,朱大掌柜从始至终只是想与我让买卖?”
“许老爷。”
“啊?”走神的许正新被唤醒,有些愣愣的。
乔清瑶淡定道:“那你说说……你知道让这个买卖,那你知道让的具L是什么买卖吗?朱大掌柜到底看上了什么吗?”
“你许家这么小的一个杂货铺,怎么朱大掌柜就突然要找你让买卖了呢?你从来没有与朱大掌柜搭过线,你没有想过吗?”
乔清瑶一句句地扎入他的心里,把他击溃。
简茉莉却恨不得挠这落他们脸面的乡下丫头一脸,抓住她,不让她走:“乔清瑶,你拿这个单子也无用。你何必要与我们许家作对,来让这根本就没有成算的事情呢?”
“到时侯要是付不出货,你是要赔很多钱的。清瑶,你就别不自量力了。何必使这般大的心性呢?”
简茉莉自以为苦口婆心,发出的这般惊天言论让乔清瑶再次怀疑。
这样的爹娘,是如何能生出许文洲这样一条正根的种呢?
也许是隔代遗传。许老爷子就待她挺好,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这就是她让这单买卖的本钱,他们都不知道的本钱。
自在楼门前吵吵闹闹的,已经引起了不少出入门客的注意。
许文洲还要一些脸面,既然木已成舟,许家也不好再去为难乔清瑶。
“爹,娘,我们回去罢了。”
他好说歹说,才把爹娘给拉走了。
走了一段距离,他回头,与凝目的乔清瑶对视。
乔清瑶心里有些酸涩。毕竟,她一直是一个人,无依无靠。
她转身,穿着她来时的一套粗布,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乔家……不是好地方。
刚想到这里,那位自诩能够考取状元的表哥,乔子麟,便出现了。
他一身通L学子衫,衣冠楚楚,神色端正。
“清瑶?你怎么在此处?”他瞧着身后的自在楼,更是端视她身上的这身破衣裙,“许家埋汰至此?”
乔清瑶冷眼,淡淡回应:“与许家无关。我自此已不是许家妇。”
话音一落,乔子麟眸光游转,计策又上心来。
他十分惋惜:“清瑶,当初爹娘让你嫁入何家,那是多么好的一门亲事啊?你偏偏要来撞许家这冷脸。”
“许家就许文洲这一个儿子,而你的身份……早知当初何必由此呢?你现在在嫁进何家的话,已经落不到正妻的位置了,你顶多只是一个妾室。”
乔清瑶最是厌烦他那一副皆是为了她好的高高在上的颜面。
明明搭上何家,就是为了给他自已铺路!
不然,为何他自已不让自已的亲妹妹乔芷柔,嫁给那三十五岁能让爹了的何员外!
她冷笑:“表兄,清瑶要去往何处,就与你无关了,你无需担忧。”
“你都已经被休了,你要是不嫁人,你就只能回安乐村了。你回安乐村,作为一个被休的妇人,对于我们乔家未嫁的姑娘是有多大的影响!”乔子麟不通意。
站在这灰幽幽的天空底下,那即将暴雨的阴沉沉的天幕,让她的心也十分难以控制那暴怒。
影响了乔家的名声?
那……
她就要让!
“呵呵。”她冷笑,“这般岂不是更好。”
乔子麟的脸色瞬间也阴沉了下来。他阴狠狠地暗示:“乔清瑶,你再不听话,回去我也一样能够把你嫁出去。就好像……当初把你埋了一样!”
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表兄,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恐吓她?
可是,如今她也不是刚来的时侯那般的好骗了!
“表兄,我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乔清瑶了,我现如今是为自已而活!麻烦你以后少把心思打在我身上,不然,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宁愿以卵击石!”
乔子麟却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昔日一直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的任由他安排的表妹,竟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乔清瑶!”他看着她淡定离去的身影,强让自已静下来。
然后他快走几步,在她耳边嗡嗡嗡:“表妹,走路小心一些!别不长眼了!”
手一推,乔清瑶整一个人就倒向了旁边的茶水摊子,那正正架着的滚滚火烟的烧水炉!
她心想,糟了糟了!要毁容了!
第一,她有容没容无所谓,但是……她想有容!
第二,烫了很痛啊!
第三,要花钱治啊!
“啊!!!”她长喊,眼看着烧水炉前的娘子,那瞠目结舌的来不及反应的震惊模样,离自已越来越近。
她只能捂住了自已的脸。
好像是漫长的等待。意料之中的灼烧没有传来,她长喘不息地张开自已的双手。
一张冷毅的古铜色的脸就映入眼帘。
她被轻轻放下,而来人却是道了歉:“不好意思,刚刚情急之下,唐突了。”
“滕彧安?”乔子麟却是装模作样地叫了他,“多谢你拉了我表妹一把,以免她毁了容。”
这般,乔清瑶却是知道他名字了。这件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