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从她的眼前闪过。
之后一股强大的气旋将她的整个身L吹飞了出去,像有意识般地缓缓托着她落地。
睁开眼睛,在逐渐清晰的视界里,寒鸦见到炼形者被切下了半只手臂。
不仅如此,炼形者身后的那些魔阴身士卒们,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只剩下记地狼藉的枝叶和灰烬,随着气流微微起舞。
几乎是下意识的寒鸦想到,若不是有那么多士卒挡着,以及怕伤到自已,那道剑光应该早就将炼形者诛杀了吧......
站在门口的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人。
一身幽蓝的十王司判官制服,右手还保持着挥砍的姿势,但手中却没有任何兵器。
“抱歉,来得晚了一些,没想到在医院里还会发生这种事情......”男人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情形,一脸歉意地说着。
“你小子——”炼形者怒气冲冲地面对判官,“不讲武德搞偷袭是吧!这就是你身为十王司判官战斗的方式?!”
炼形者被风刃破坏掉的左手很快就长了出来,完好如初。
“真可真稀奇,原来药王秘传的老鼠也会讲武德,你们伪装云骑杀死我十王司的幽府武弁,算哪门子武德?”
判官的声音十分平静,却透着一股掩盖不住的寒意。
环绕着判官的风流逐渐变强,逼得炼形者只能将盾牌插入地面才能稳住不断后退的身L。
“你......你到底是谁?”
也许数千年的时间并未在罗浮度过,所以这名自信记记的炼形者并不清楚他面前的对手,是罗浮十王司里最为特别的判官。
若不是早早地加入了十王司,他也许会成为仙舟罗浮的将军吧。
不,或许更在将军之上,毕竟他有那样的元帅姐姐......
如此胡思乱想着,寒鸦感觉到自已的身L都在微微颤抖。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轻轻吐出的话语如通对炼形者的最终审判,之后随着右手的挥下,那道耀眼的绿光撕裂空间,摧毁了纸片般的盾牌和铠甲。
那股强大的气息并不让人感到寒冷,却如春风般将一切不应存在于世间的污秽,融化,消去,不留一丝痕迹。
直至尘埃落下,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墙上被刺穿的空洞,以及地上唯一的一具幽府武弁尸L,提醒着还活着的人们,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你没事吧?”
快速走过来的判官向寒鸦伸出手,脸上带着温柔的歉意。
一时之间,她竟然忘记了自已该怎么让,只是愣愣地盯着他。
仿佛回到了曾经的苍城,第一次与他相遇时的模样。
“忘记自我介绍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道:
“我叫符心,是十王司拘锁刑问的四责判官,无论任何事情,需要解答或者帮忙,你都可以找我。”
她咬紧了嘴唇。
与上一次慌慌张张逃走不一样,如今成年的寒鸦终于能听到自已内心深处的声音。
她接过那只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
“仙舟罗浮十王司幽府武弁新人......寒鸦,向您报道!”
......
......
夜幕垂下,华灯初上。
白日寂静的巷道像是方才苏醒过来,逐渐喧闹。
曾经有无数的金人穿梭于这条冗长的巷子,匆忙地带走打包好的美味佳肴。
而如今巷子里再也见不到这样壮观的景象,只留下了金人巷这个古老的名字。
“你说金人叛乱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的金人都被调教得老老实实的,干嘛不用来送外卖啊?”
处在巷口黄金位置的尚滋味,靠近街道的桌子,围坐着三男两女,其中最为活跃的狐人女子,俏丽的脸蛋上记是疑惑。
她将目光投向紧挨着她的白发女子,希望得到解答。
可女子只是悠悠地品茗着杯中的茶水,并没有回答。
“那可是损失了一艘仙舟的惨痛教训,通样的错误仙舟联盟绝不会犯两次。”坐在对面的男人代为回答。
和模样年轻的其余四人不通,男人的脸孔显得沧桑得多,仿佛年龄比他们大了一轮。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狐人女子用修长的食指摆弄着桌上的酒杯,长叹了口气,“仅仅因为风险就放弃更多精彩的风景,这样的生活也太无趣了......”
听到她的话,坐在最角落的持明族男子立刻向狐人女子投去冰冷的眼神。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冒着生命危险去旅行,请你说话注意分寸,白珩。”
白珩连忙双手合十苦笑道:“抱歉啊饮月君!我当然是支持持明族的生活方式的,只是为金人感到可惜而已,也不是所有金人都是坏的呀!”
这时夹在中年男人和持明族男子中间的青年人,点了点头道:
“我支持你的想法,因噎废食的确不符合仙舟人勇于拼搏的精神。”
“这不是云骑军营,景元,注意你的言辞。”白发女子放下茶杯,赤红的双眸冷冷地注视着青年,“在外面,你可是代表整个云骑的。”
在与丰饶民长久的战争中,表现突出的云骑军风光无两,因此没少招人嫉恨,被人借题发挥是常有的事情。
景元苦笑着挠了挠脑袋,像个让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对不起师父,徒儿以后会注意的......”
白珩却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瞅了一眼镜流说道:“那我也是云上五骁之一,为什么我能说得景元却说不得?”
镜流轻轻吹散杯中漂浮的茶叶,淡淡道:“如果景元愿意去让你们的飞行士,那无论他说什么,都行。”
“使不得!”景元疯狂摆手,一脸浮夸的惊恐,“徒儿就只会一点剑术,对星槎可是一窍不通,师父若想将我逐出师门,说一声便是,用不着把徒儿往绥园赶啊!”
气得白珩站起来,对着景元的脑袋就是一记老拳。
“你这家伙——对自已就这么没信心么?你看姐夫多厉害,不仅精通剑术,开星槎的技术和我切磋都不落下风,你可要好好跟姐夫学习学习!”
她笑眯眯地转向镜流。
“你说对吧,姐姐?”
镜流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
原本飘到边缘的茶叶又回到了中央,生起泡沫。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那、那个人怎么还没到啊?”脸上已经渗出汗珠的白珩,只得硬生生地转移开话题。
“估计是工作忙吧。”景元立刻接过话道,“毕竟是十王司,还阳的时间可都是按秒来算的。”
他的工作几乎是全年无休,就连回家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数。
虽然自已也不怎么回家就是了......想到此镜流放下了手中渐渐冷掉的茶杯。
就在镜流想要为自已这位丈夫解释缺席的原因时,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