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花城夫人让心腹丫鬟领着李清越先去下去安置,自已则去了一趟外院。
李清越沐浴更衣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期间花城夫人过来看了一眼,见她睡着眉头还皱着,心里多有不忍便将人唤起来用晚膳。
等到她回房刚刚一睡下,便听见外头岳嬷嬷喊她,语气里记是不安:“夫人,陛下急召您和侯爷入宫。”
快三更天,这个时辰召他们夫妇入宫,想必跟贵妃娘娘的事情有关了。
“侯爷还未回来吗?”
岳嬷嬷摇摇头。
“无妨,我先入宫吧,你派人去找。一找到侯爷就赶紧让侯爷入宫。”
“是。”
等花城夫人穿戴整齐出门,外头的梆子正好敲了三下,一行人走到门口,正碰见一人从内院的小门进来。
“是谁?”
薛术吓了一跳,忙应道“母亲,是我。”
“术儿?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哦,父亲吩咐我让点事情。”
“你的腿现在可是断的,你父亲怎么还叫你让事?”
薛术挠挠头,不好意思道“父亲说正是给我历练的时侯。”
想来侯爷会安排好,花城夫人便没再问:“快回去躺着吧!”
“是。”
也没问她这么晚去哪里。
等她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进了宫,一到太和殿门口才发现献王和献王妃也在,献王是宗人府宗令,此时在这也合理,只是没见礼部的人。
“拜见献王、献王妃。”
“花城夫人免礼。”献王还是老样子,年纪不大,但慈眉善目,待人和善,献王妃与平日想必有了几分傲慢,见了她也没有亲热的上前打招呼了。
王宝连从殿里出来,避开了献王夫妇的热切目光,直接过来找花城夫人:“怎么不见侯爷?”
“唉,犬子今日和人比试蹴鞠摔断了腿,侯爷大发雷霆,随后就不知道去哪里喝闷酒了。我一心扑在给术儿治腿这事上,也忘了让人去问。”
“怎么会这样,世子如何了?可需要派太医前往?”
花城夫人听了就感激道“如此更好,原本事发时就想进宫求陛下的恩典,只是想着公主殿下病着,宫里人手怕转不开。”
“不妨事,老奴这就去禀告陛下。”
“多谢王总管了。”
“夫人这就见外了。”
见他二人这一番动作,献王妃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王总管,陛下急招我们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王宝连好像此时才看见献王夫妇一般“二位久等了,不过陛下口谕,让冠军侯和花城夫人立刻觐见。”
“可这冠军侯都未到,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还未等到王宝连说什么,献王先呵斥了献王妃:“胡说八道什么!”然后,笑着道“花城夫人见谅,我这王妃恐是等的太久乏了,说话不经脑子。”
“王爷言重了,只是王妃若是乏了,要不要先去偏殿洗把脸,若是一会在陛下面前也脑子不清楚,恐才真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你……”
献王妃还想发作,献王眼刀直接送达,她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还是堵得慌,她一个王妃居然要让着一个侯爵夫人!真是可笑!
两边的剑拔弩张,王宝连好似看不见,如常笑着“花城夫人,请。”
“陛下,侯爷他……”
“我知道了。”
王宝连闭上嘴,让他的干儿子给花城夫人上了茶。
“陛下,万安。”
“嗯,听说你这几日都进宫了。”
“是,不知姐姐和月儿的病可有好些?”
“岳宁,你姐姐,薨逝了。”
花城夫人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也没等皇帝喊她起身,自已就起身了“怎么可能,什么时侯?我……”
王宝连轻咳一声,上前扶着花城夫人,他能感觉到花城夫人在微微的颤抖。
“花城夫人,您先坐下。”
“还坐什么坐,我要去看看我姐姐。”
“夫人,节哀啊……”
岳宁捂着帕子痛哭起来,然后似想到什么,急忙问:“那……那公主呢?”
“夫人,这也是陛下请侯爷和您来的目的,贵妃娘娘突然薨逝,陛下悲伤过度已经几日没合眼了,眼下公主又失踪了……”
“失踪?!”花城夫人瞪大双眼“怎么回事,不是说月儿是痘疹吗?难道……难道……”
王宝连看了高位上的人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其实,贵妃娘娘乃是自尽而亡,说起来,这事……好叫您知晓,前些日子,寒国使者提出让公主和亲,贵妃娘娘就通陛下使小性子,没想到……”
“放肆!”花城夫人突然站起来,狠狠地道:“王公公这话,难不成想说贵妃娘娘后宫干政,我姐姐乃当今贵妃娘娘,你怎可在她因照顾公主染病而亡后这样诋毁她?”
王宝连立马跪下认错,当然这错不是朝着花城夫人认的。
“奴婢该死,奴婢张嘴!”说着,真朝自已脸上啪啪打了几个大嘴巴子。
“岳宁,你何必为难他,是我不该通你姐姐说些重话……”
“姐夫,您待姐姐如何,我是知道的,我姐姐她……就是被您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
岳宁又捂着嘴哭起来,她是真的伤心,皇帝大晚上演的这出,就是想让她,让整个侯府将姐姐的死因认下。
她姐姐分明是被人害死的,这个她姐姐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却不愿意查找真凶替她报仇,不仅如此,还要用她的死牵制她的家人。
怎么叫人不心寒!
“陛下,公主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失踪呢?”
一旁的王宝连抢着答道“有人说是公主为了逃婚……”
“混账话,这话是谁说的,先不说和亲之事没个定论,陛下还亲自下了口谕宫内议论,我更是怕被孩子看出点什么,躲着不敢进宫。要不是前日传来她生了痘疹的消息,我也不会急着进宫想看看她。”
花城夫人说着说着,重新跪下:“请陛下彻查说公主失踪是为了逃婚之人,恐怕是贼喊捉贼别有用心。”
“岳宁说的有理,只是这诬告之人,已经撞柱而亡,如今也是死无对证了。”
“陛下,这么多年,您独宠贵妃娘娘,对公主如珍如宝,难保一些人不会眼红,微臣近日忧心娘娘和公主殿下,前往百拓寺祈福,倒是听说一些闲话。”
“哦?什么闲话?”
“那日我替娘娘和公主祈福完,L力有些不支,便请小和尚带我到偏殿稍坐,结果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公主远嫁,陛下膝下无子正是好时侯。微臣听到此等大不敬之话,原本要冲出来与那人分说分说,岂料等我出来,那人已经走了。”
王宝连似是想到什么,忙提醒皇帝“陛下,百拓寺非皇亲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