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小说 > 都市小说 > 权臣沦落万人嫌后 > 第 31 章



林羿眉眼微妙地向上抬了抬,瞳孔微缩,以李绥一的角度看去神色毫无变化。
林羿礼低下头,抬手抚稳脑后绑着的绸带,撩出一条窄窄的水蓝色的丝绸撩到身前。
这种淡淡的颜色是林羿礼的心头好。
这条不好看,换一条深色的来。
林羿礼的吩咐发下去,丫鬟们诧异地彼此交换眼神,转头便瞧见傅将军送来的深色的厚重衣袍们,心中顿时了然。
被林羿礼刻意地忽略让李绥一脸上浮出不耐,惊恐早就被消化,只剩下充满侵略地注视。
他弯下身子越过桌面凑到林羿礼面前。
美人,你的脖子……
说着,李绥一的手覆上来。
林羿礼先一步将双手拢在脖子上,这样李绥一掐过来的时候,不过是将手盖在他的手上。
若是让李绥一上手掐住,轻易就能摸出这副惨白皮囊下断掉的颈骨。
林羿礼不太想把自己的死讯暴露在他人眼前。
林羿礼遮掩的动作愈发激出李绥一的探知欲,更加想要知道那道伤痕下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疼不疼本王看在眼里可心疼了。借口心疼,李绥一的眼神已经不安分地通过指缝间试图窥见底层隐秘。
林羿礼想起身,却被李绥一按住肩膀强行控制在座位上。
伤疤而已,躲什么
林羿礼别过头去看,却发现床榻方向的傅柏川不见踪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林羿礼缓缓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无声骂了句傅柏川。
本王听说,那林羿礼在来金州城之前模样照看的十分精致,又是绞死的,你说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就在林羿礼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李绥一身上的时候,一只温柔的,粗糙的,带着温度的炽热掌心贴着他的脖子,从背后揉了揉。
那只手从他的脖子处滑到肩膀上,如同清扫门户,直截了当地取代李绥一的手。
虽然同样是把林羿礼钉在坐席上不许他离开,但这只手显然温柔许多,与其说是控制林羿礼,不如说更像是占据主权。
林羿礼还没有换上丫鬟们推来的衣裳,一身单薄的亵衣让那只手的探入变得轻而易举。
那只手便大咧咧地躲进林羿礼的亵衣里,紧贴着他肩膀的肌肤,掌心收紧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肩上肌肉。
林羿礼缓缓闭上眼睛,眼下的情况他不大愿意面对。
李绥一在他正面,掐着他的脖子,眼底的觊觎正虎视眈眈地表露出来,不带丝毫隐藏。
傅柏川在他身后,林羿礼不用去看,光凭他手上的动作便能猜到他此刻的神情,是克制地强硬。
你是说他脖子上的伤口吗
傅柏川拿开李绥一的手,又扫去林羿礼遮掩的双手,同时他俯身轻吻林羿礼的耳廓。
傅柏川每一次的俯身亲吻耳廓,都会伴随一句安抚的话。
这一次傅柏川没说。
林羿礼犹豫了,并没有松开手,依旧死死挡着脖子。
傅柏川的手再一次袭来,这次不是简单的扫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抚摸这只手的每一个起伏。
直到抓住林羿礼一丝丝地松动,他的手立马横插进去,托起林羿礼的手,紧紧地握住,并不着急立马就将林羿礼的手和他的脖子分开。
他为何执意要将自己的伤口揭开
林羿礼犟着性子,脸上表情不算太好,连李绥一都看出来。
看着林羿礼平等地对他、对傅柏川都是同样的冷脸,心底不由得平衡起来,大笑着嘲道:傅柏川你在这做什么没瞧见美人不想搭理你吗
林羿礼挣扎着。
最终还是败给身后的暖意。
傅柏川不是坏人,他这么做也许真的有他的理由。
起码现在不找个理由蒙过李绥一,李绥一是真的会掐着脖子把林羿礼当死人活埋进地里的。
林羿礼犹豫地放开手,把自己脖子上的脆弱全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
脖子上的皮和肉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绞成一团烂泥扒在脖子上,没有破皮也就不存在献血流出,但绞痕下确实黑红色的淤血如同沼泽坑泥地般,一脚深一脚浅的。
这样的光景,傅柏川只给李绥一看了一眼,立马拿来丫鬟递来的帕子裹起来。
本将军在床事上有些特殊的爱好,想必王爷看到这就清楚了吧
李绥一疑惑。
不明白那本将军只好明说。
傅柏川的手贴在林羿礼的两侧脸颊上,焐热手里毫无温度的冰块。
昨夜从你那离开后,本将军越想火气越大,干脆来你心心念念的美人这消火气。
本王正在气头上,不免做的过火了,绳子勒住他本来只想看他哭着求本将军绕过他,谁料他竟看出本将军心情不好,便是昏死过去也不曾向本将军求饶,醒来后只说将军能消气就好。
林羿礼眼皮轻颤,从鼻子里哼出丝丝的气,赶在笑出声之前,连着咳了好几下遮掩翘起的嘴角。
学坏倒是学得快。
李绥一用力地哼出一口气,按在桌子上的手攥成拳头,死死抵着桌面。脸色陡然变得铁青,肉眼可见额前的肤色完全暗下来,连同眸中瞳孔的光亮都变得黯淡。
怒意腾升,攥紧的拳头跃跃欲试。
不可能,美人不是这性子。
林羿礼两只手毕恭毕敬地捧住傅柏川左手,掌心朝上,林羿礼冰冷的唇贴在格外柔软炽热的掌心最中间,重重吻了好一会。
傅柏川手掌心都因为林羿礼的呼吸染上湿润的水珠,变得潮湿。
林羿礼的脸半掩在傅柏川宽大的掌心里,挑眉抬眸:将军对我好,我乐意为将军排忧解难。
李绥一的脸委屈地垮了下来,两只手按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刺探,冲到林羿礼面前震声强调:本王也能做到!
林羿礼连忙侧身,双臂环住身后傅柏川的腰,身体瑟缩成一团藏在傅柏川的臂弯里。
我只喜欢将军。
傅柏川的瞳仁骤然紧缩,呼吸同心脏一起失去节奏,乱糟糟的找不回正常的频率,一会呼吸急促地喘不上气,一会又因为心脏跳动的极慢极慢导致浑身发软。
本王哪里对你不好那些金银珠宝每一件都值几千、几万两银子,你跟着这破乡下的烂将军,他能给你什么他最多就带着你在这穷乡僻壤吃土喝风。
你想要什么本王没有给你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本王都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绥一的手大幅度的摇摆,每说一句话都要挥两下,似刀剑似棍棒的,挥舞的时候语气中也带着强烈的嫉妒与愤怒。
他歇斯底里地仿若下一秒林羿礼给不出个满意的答案,他就要明抢。
滚出去。
林羿礼还没说话,傅柏川先替他说。
乡下将军怎么同本王说话的!
傅柏川的眼睛往上翻去露出大片眼白,舌头抵着上颚扫了一圈牙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林羿礼夹在两人之间高高挂起瞧着二人为他争论不下。
但傅柏川探来的手,强行把他抓进战局里。
傅柏川俯身的同时扼住林羿礼的下巴逼他抬头,一个强硬地吻如雨点直直地打在唇上,舌头撬开唇瓣。
傅柏川把林羿礼唇中的气息劫掠一空,连呼吸的间隙都不曾留给他,带着饿了数天数夜的凶狠,恨不得在这一个吻里将他吃干抹净。
直到林羿礼因呼吸困难而浑身犯软,彻底倒进傅柏川的怀中,傅柏川才深吸一口气,餍足地舔了一圈唇周,慢悠悠地警告:我替他说了,他想要你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
李绥一用力地猛吸一口气,整个人甚至都因为这口气被拔高不少。
李绥一的手砸在桌上,发出不客气地咚声。
美人,你要知道你还有把柄在本王手里,这乡下将军可不能时时刻刻保着你。
提到把柄,林羿礼的神色忽然犹豫起来,只不过傅柏川已经先一步替他解决面前的人。
李绥一的头发被傅柏川揪住,顷刻间,李绥一的脑袋如同他拳头砸桌似的,猛地被锤在坚实的桌子上,发出如同火石爆炸的剧烈声音。
咚——得一声巨响。
惊得四周守着的丫鬟们害怕地发出小声惊叫,别过脸去互相依偎取暖。
傅柏川揪起李绥一的脑袋,像提溜一条狗似的提起来。
傅柏川盯着他,从鼻息里哼出不屑地嗤声,喉结动了一下,简短吐出一个字:滚。
说罢,傅柏川的手松开,李绥一却还没能从巨响中缓过神来,晕乎乎地又摔回桌上。
傅柏川嫌恶地吐出一口气,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干脆提起他的衣领子,把他拖行到门外一脚蹬了出去,任人瘫倒在雪地里。
你这样做,倒是害了我。
林羿礼站起撑在桌子边,顺带把镜匣掰正。
你不可能永远护着我,而他会时时刻刻盯着我。
我能。傅柏川用眼神示意丫鬟们都出去。
林羿礼不知他想做什么,但也没阻止,只自嘲道:你我有永远
傅柏川关上门,走近林羿礼。
林羿礼忽然意识到傅柏川下一句要说什么,他两只手连忙捂在眼前的唇上,脸上挂起恳求,无声地求着傅柏川不要说那句话。
傅柏川的手却挣脱阻拦,挽着林羿礼的手与他十指相抵。
再一次俯身,停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