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被介绍给薛玊,准确的说,是老板安排的美男计。
但他和薛玊的第一次见面,却不是在老板的饭局上。
那天老板出差,也算是陆衍难得的休息日。
他拿着老板的金卡,去奢侈品商场随随便便买了几个包。
陆衍买奢侈品,向来不挑款式,也不挑尺寸,贵就行。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理财策略——等哪天和老板闹崩,金卡会被收回去,包却未必。
当然,后面也的确验证了这件事。老板在和他闹崩的第二个星期被抄了家,锒铛入狱,而他,用一屋子奢侈品包换了上千万。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天他拎着一大大小小数十个包,到地下停车场,一个穿桃粉色旗袍配羊绒大衣的女人正在他车前徘徊。
那天刚下完雪,H市有零下十几度,但那个女人光着腿,完全无视凛冽的寒冬。
“不好意思,我把您车刮了。”那个女人客客气气递上自己的名片。
“薛玊”这是陆衍第一次看见她的名字,“玊”这个字太生僻,他读书又不多。
“我叫薛玊。”女人赶忙说。
“嗯,”陆衍应了一声,又随意地看了看他的车。
他开的是老板送他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名义上是送他的,确切的说,是老板自己买来,他有使用权。
如今陆衍已经50几岁了,在他那个年代,很多老板给第三者小四所谓的买车买房都是这么操作——以自己的名义买,只给使用权。
所以那些第三者小四们看上去光鲜亮丽,事实上,离开后什么都落不下。
陆衍读书不多,人却清醒,当然他后面回想起这些事,觉得自己当初的清醒,很可能是因为跟那些第三者小四们的追求不同。
他们追求锦衣玉食,光鲜亮丽,不劳而获。
而陆衍,如果不被母亲卖给这个人,是很愿意踏踏实实去打一份工,过好他自己人生的。
他忍辱负重,只是想等一个离开的机会,总有一天他要报复,报复所有拖他下水的人。
原来是女人在倒车时蹭到了他的保险杠。
她开一辆黄色的甲壳虫,应该也没什么钱。
既然车在老板名下,没必要太在乎。
“没关系,都是小事,你走吧。”陆衍随意的摆摆手。
阿斯顿·马丁,喷个保险杠怎么也得几万块,还不至于让老板肉痛。
那时陆衍的心理是,既然老板消耗了他的青春,他就要拼命花老板的钱。
把车蹭花这么小的事,回去说一声就好,老板不高兴,也说不出什么来。
“啊,不用。我不知道这辆小车保险全不全,你问问4S店喷这块漆要多少钱,我正常赔你现金就是。”薛玊忙说。
“真不用,把钱给我,你倒不如去买双厚袜子,天凉了,女人穿这么少会宫寒。”陆衍挑挑眉,玩笑道。
那年,他还不到20岁,而薛玊已经35岁了。
尽管薛玊保养得当,人又美丽,却怎么也能看出一点年纪了。
跟一个大姐姐说这样的话,但凡陆衍长得难看一点都会显得油腻。
更何况,薛玊是没有子宫的。
可薛玊并没有因为他的冒犯发火,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发火,陆衍已经上了车,一脚油门离开了地下车库。